"来了！它过来了！上去拦它！"歼-16座舱里，张占方的手指已经扣在武器切换按钮上。那架外机像只不守规矩的麻雀，近乎垂直90度往领海线里扎，这架势搁谁看了都得急眼。塔台雷达屏上，两个红点正以每小时上千公里的速度咬在一起，地面指挥员攥着通话器的手心全是汗。
两架歼-16开加力冲出去的动静，能把机场边放羊的老汉吓一哆嗦。张占方后来说，当时座舱里告警声嘀嘀嘀响得跟催命似的，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飞行员戴的墨镜。他故意把战机往右压了压坡度，机翼在阳光下明晃晃的，活像菜市场里抡起来的杀猪刀——这招在空军行话里叫"亮肚皮"，意思很明白：爷们儿，再往前拱可就要见真章了。
那外机也是个犟种，刚被逼退又兜回来画圈，活像喝多了在马路中间转悠的醉汉。塔台直接开了公共频道喊话，那动静隔着电波都能震耳朵："你已接近中国领空！"这话翻译过来就是：麻溜掉头回家，别等着吃导弹。张占方这会儿反倒乐了，他想起老班长说过，天上拼刺刀比的就是谁先眨眼睛。
要说这歼-16确实给咱长脸，双发涡扇发动机一使劲，推背感比过山车还猛。张占方他们玩了个"双机卡位"，两架战机一左一右把外机夹在中间，跟胡同里堵小混混似的。最绝的是突然弹出红外干扰弹，漫天火树银花跟过年放烟花差不多，不过懂行的都知道，这玩意真干起来就是保命的金钟罩。
外机飞行员估计没见过这阵仗，手忙脚乱做了个滚筒机动。地面雷达站的小战士后来形容，那逃跑轨迹活像被狗撵的兔子。张占方透过座舱盖数得清对方机身上的铆钉，他后来说那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：家门口的场子要是都镇不住，往后还咋在街面上混？
这事过去半个月，机场边小饭馆里还能听见飞行员们扯闲篇。有人说那天外机挂的侦察吊舱看着挺贵，张占方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："管他金疙瘩银疙瘩，敢越线就得当土豆削。"一屋子人笑得房顶都快掀了。倒是地勤老李说了句实在话："咱这新家伙事儿确实带劲，但关键还得是使家伙的人有胆气。"
塔台录音后来在内部交流时放过几秒，电磁干扰的沙沙声里，能听见张占方哼了段梆子戏。问他当时咋还有心思唱戏，这位河南汉子挠头直笑："俺爹说过，唱戏能壮胆。再说了，咱老祖宗空城计都能唱，我开着重型战机还虚他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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